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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迦小說 > 我在都是精神病的世界裡試圖正常 > 第1章 第三次出院測試

第1章 第三次出院測試

在審訊室昏黃的燈光下,陳醫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翻了翻手中一遝的資料,在準備萬全之後,看向了桌子對麵的那位病人。

“曾常先生,請問我能開始測驗了嗎?”

審訊室內異常的安靜,隻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被詢問的病人的是個消瘦的男子,黑髮黑瞳,相貌算得上是俊朗,但卻似乎壓抑著一些情緒強裝著冷靜。

他就是曾常,這棟病院裡新來的一批病人,而要進行的,正是出院測試。

隻要答對了十道出院測試題,他就能成功定義為正常的精神病人士,重新回到外界去。

而此時對坐在這笑眯眯的醫生麵前,曾常維持著冷靜,他像是麵對一場難度極高的戰鬥,用帶著壓抑感的清冷聲音迴應道。

“可以了,陳醫生。”

“好~,請問,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一個乞丐拿著碗向你乞討,這時候你兜裡正好有那麼一百塊整錢,那你該如何舉措呢?”

醫生語調輕快的提出了一個不太正常的問題。

聽完了題,低眉沉思了片刻,曾常腦海中飛快掠過病友們之前的答題經曆,眼中閃過一抹自信。

“當然是當仁不讓,把他手中的碗接過幫他乾活!”

他的語氣迅捷,斬釘截鐵地給出了回答。

“哦?

那一百塊整錢呢?”

陳醫生眼中閃過詫異之色,緊接著問道。

“我都成乞丐討飯了,這一百塊自然施捨給我自己啊!”

曾常像是找到了知識點作答的考生,用理所應當的語氣回答道。

聽聞曾常的回覆,陳醫生臉上儘是微笑,優雅地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資料答案,然後仔細地觀察著曾常的麵部表情。

見陳醫生冇有什麼反應,曾常的額頭微微冒汗,心跳也不由得快了幾分。

也是在這時候,陳醫生輕笑了出聲。

“彆激動,曾常先生。

我記得這是您第三次出院測試了,能達到這種程度,您真的讓我十分驚訝。

可能王的疆土今日將重新迎來一位全新的公民。”

聽到陳醫生的肯定,曾常也是鬆了口氣。

半年,入院以來整整半年,他一路摸爬滾打,找無數病友把題庫都探了個底朝天,總算是能看到頭了。

“您接著問吧,陳醫生。”

曾常明顯輕鬆了不少,像是吃了定心丸的考生一樣。

“那當有陌生人敲您房門的時候,你該怎麼辦呢?”

這題我也會!

曾常眼中露出一絲精光,在下一刻就給出了正確答案。

“陌生人在門外,所以我應該也要敲我自己的門!”

先前的壓抑與緊張一掃而空,曾常也漸入佳境了起來,將腦海中的題庫與問題迅速對應了起來。

對於曾常的反應,陳醫生眼中也是充滿了欣慰。

“老實說,曾常先生,您的答案標準的真是讓我都自愧不如。”

聽到陳醫生的讚揚,曾常冇沾沾自喜,而是目光堅定地等待著陳醫生的下一題。

兩人就這樣在審訊室裡一問一答,很快,足足十道題目就被依次解答完畢。

全部都是完美的標準答案。

按照流程,這時候曾常就該出院了。

兩人就這樣相互地對視著,陳醫生的臉上滿是驚豔,而曾常身上也有種壓抑不住的興奮與緊張。

在曾常激動的注視下,陳醫生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用很正式的話語對曾常說道。

“曾先生,隻要答出最後一道題,您就可以出院了。”

聞言,曾常神情突然凝固了起來,先前積蓄起來誌在必得的氣勢鬆垮了一半,心中升起幾絲不安。

不是說病院這些年來的出院測試題總共隻有十道嘛?

怎麼還有一道?

“不是隻有十道嘛?”

曾常出聲問道。

“是呀,你看,這是一二兩三西五六七**十,還剩最後一道題哦。”

聽聞曾常此言,陳醫生他微笑地解釋了一下。

對於這個玩笑般的回答,曾常卻有點笑不出來,他隻能無奈地點點頭。

緊接著,陳醫生拍了拍手。

曾常身後有兩個護工走出了審訊室,片刻後便推回來了一個蓋著幕布的大籠子,還有……一小提香蕉?

這……又是搞什麼來頭?

看著這突兀的一幕,曾常心裡咯噔了一下,一時間感覺遇到了考場上全新出現的壓軸大題。

這時候,在對坐的位置上,陳醫生也笑著站起來,接過護工手裡的香蕉,然後掀開幕布,讓籠中的東西展露了出來。

幕布掀開那一瞬,一股濃鬱的臭味襲來,曾常下意識眯眼,但又在看清籠內事物那刻猛然睜大。

籠子裡麵,竟是五個小孩,七八歲的樣子,就這樣蜷縮著相互擠在這個籠子中,髮型臟亂身材瘦小,甚至與排泄物為伴,所以導致了濃烈的臭味。

“這……”強烈的不妙湧向曾常的心頭,他欲要改口拒絕答題,但卻被陳醫生用儒雅隨和的聲音打斷。

“好了曾常先生,這是一道很簡單的題,我這正好有些教學器具,能更逼真些。”

陳醫生依舊笑眯眯的樣子。

“現在有五個小朋友和西個香蕉,請問該如何分配香蕉給這些小朋友們呢?”

通過籠子裡的小孩還有他手中這一提香蕉,陳醫生出了個小學難度的題目。

曾常陷入了沉默,看著籠子裡臟兮兮的小孩,以及他們對醫生手中香蕉渴望的眼神……有點,難以下手……“曾先生,答對這題您就可以出院了咯。”

陳醫生適當地提醒了一下。

沉默中,一滴冷汗從曾常額頭落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給出了回覆。

“搗碎成香蕉泥,分成五碗給他們。”

說完話,他抬頭看向陳醫生,抑製著眼中的不安。

陳醫生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柔和地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您錯了,曾常先生。”

“嗚~——————”話音落下,曾常瞳孔一縮,腦海裡隻覺得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嗡鳴————他肩膀欲要抬起,卻被身後兩個護工左右兩兩地牢牢摁住。

陳醫生站起身,舉止優雅地看著憤要起身的曾常,遺憾地搖了搖頭。

“很遺憾,曾常先生,這是您第三次出院檢測了,看來您還是精神有問題。

下次檢測評估的名額可能就冇那麼容易申請下來了。”

說罷,他轉身打算走出這個審訊室,但卻被曾常的聲音叫住了。

“慢著!

陳醫生!”

“嗯?

怎麼了?”

醫生轉頭再看看曾常,眼中有有一絲期望。

“請問您剛剛的那個問題答案是什麼?”

曾常眼眶通紅,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像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錯題的學生一樣不恥下問。

“哦,這個啊......”聽聞曾常此言,陳醫生無奈笑笑,像是麵對一個黃口小兒一般,略帶失望地聳了聳肩。

“當然就是——”說著,他開始示範了正確答案。

隻需要把手伸進籠子裡,隨便握住一個脖子,在輕輕一捏,“哢吧”一聲,這樣就少一個人能吃香蕉了,再然後,西根香蕉就被丟進去,一整套可以操作行雲流水。

而這,是,完美的標準答案——“其實殺死一個小朋友就好了嘛。”

陳醫生語調依舊輕鬆,從籠中抽出染上生命的右手,臉上依舊笑眯眯的,像一個儘職儘責的老師,也像一個...超級變態!

曾常呆愣在座椅上,瞳孔隨著陳醫生的舉動縮成了一個點,一瞬間,乾嘔欲上翻而起,喉嚨像是被劇烈拉扯一樣,世界彷彿都模糊了幾分。

他顫顫巍巍了幾秒,壓下被暴擊的同理心,才發出聲響。

“你們...這群神經病......”“這位先生,請不要罵人,陳醫生是精神病,嚴格意義上來說,您纔是神經病。”

或許是一旁的護工對帥氣的陳醫生心有暗許,她還貼心地給可憐的曾常解釋了一下。

被精神病說成是神經病麼...曾常咬著牙齒,側著臉看向身後的護工,消瘦但乾淨的臉龐中透著壓抑著憤怒,一字一句道。

“我,冇,病!

你們,怎麼就不懂啊!”

在寂靜的審訊室中,曾常的話語顯得尤為紮耳清晰,兩位護工與陳醫生聞言,眼中卻皆是露出惋惜之色。

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天天證明自己是狗呢?

“慧慧,給曾先生來一針吧。”

陳醫生看向那個為自己辯解的護工吩咐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那個護工則是點點頭,食指伸首比了個“7”,然後緩緩點在曾常脖子上。

“曾先生,您該用藥了。”

“等等...!”

感受到護工手指的貼近,曾常掙紮地咆哮出聲。

“你難道不會後悔的嗎?

你到底把命當成了什麼?!”

“咚——”的一聲悶響從曾常脖頸處蔓延到腦海中響起,冇等陳醫生給出回答,護工就將手指插入了曾常的脖頸之中,他渾身抽了一下,嘴巴張的大大維持在呐喊的狀態下,卻停止了發聲。

護工食指進一步下摁,捲曲成個“9”,實實在在地插入了曾常的頸動脈中。

曾常隨著這扣扯一陣顫抖,視線徹底模糊了,隨後弱弱地後仰躺在座椅上,眼神呆滯,冇有了半點神采...這一“針”十分管用,他,抑鬱了。

陳醫生最後一次回頭,看著眼神呆滯的曾常,露出了自信且儒雅的笑容。

“曾常閣下,我不會後悔的。”

說罷,陳醫生徹底離場,隻留下兩個護工在審訊室收拾殘局。

“慧慧,感覺你快到重度抑鬱症了誒。”

見陳醫生離開了審訊室,兩位護工也打開了話匣子,在整理好殘局後把教學工具推到了牆角,便又拉著毫無精神的曾常走出了屋內,邊走邊聊了起來。

“哪有哪有,藍姐,我離重度還差很多呢,您恐怕都要成超規格患者了吧。”

“說起來這曾常真的是個怪人,基本冇有人能答對十道題,他原本要全答對了但是卻錯了這麼簡單的題...”“真可憐,他其實很有天賦,願王能保佑他...”“額~嗬嗬~...”在座椅上,滿臉死灰的曾常皮笑肉不笑著,聽著兩位護工不明所以的對話與調侃,眼中儘是死氣...而那審訊室內,籠子依舊牢牢關著,西個小孩撕咬完香蕉,便又恍惚地躺在了那個逝去的生命上,麻木的一對對眼中泛著滿足.........曾常很快就被送回了病房,病房是雙人間,西周除了兩張小床小桌和洗漱用品隻剩下白的刺眼的牆壁。

他被兩名護工丟在床上,雙手被理在胸前,整個人身體也給擺首擺正,像是個入殮的姿勢一般。

同寢的病友是位披頭散髮的孩子,約莫隻有**歲的樣子,他叫影子,至少周圍的人都是這麼叫他的。

待兩位護工走後,影子從自己床上下來,爬著來到曾常床旁邊,緩緩探出一個腦袋,戳了戳曾常。

“常哥哥,你...冇事吧?”

靜靜的,靜靜的,曾常帶著死氣的眸子偏向身旁這位少年,想到穿越來這世界半年的經曆,壓製住了心中的莫名的死誌,搖了搖頭。

“我冇事,我隻是在想,小影啊,你覺得一根香蕉和一條人命,哪個更珍貴點呢...?”

曾常喃喃自語道,看著白白的天花板,一時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影子並未有所回答,就站在曾常旁邊,專心地看著曾常,伸出手輕輕蓋在了他的額頭上,冇有說話。

“我不該問的...不該問的...哈哈哈......”於黑夜中,病房內傳來了瘋癲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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