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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管憐思察覺到了他的不對，鬆開他看向他詢問。
管長生則看著她，看著她的臉，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在此之前他明明冇有見過她，可她的臉卻和他夢中出現的那樣相似……
“……”見他不說話，管憐思就眯起了眼睛來。
她湊近他、盯著他的眼睛看。
隨即，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到我這張臉和你夢中出現過的一模一樣，很驚訝嗎？”
“呆子，你夢中出現的那張臉就是我啊！”
“我雖然虛弱到不能與你交流，但我可以用僅剩的一點力量影響到你夢境，管長生，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所以——”
“在我快要消散之前，我想讓你知道我的模樣。”
說著說著，管憐思神色忽然就鄭重了起來。
可鄭重不過三秒，她就又撲哧一聲笑道：“不過現在這樣更好！你能親眼看到我的模樣。”
“怎麼樣，我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很好看？
管長生總算明白了緣故，但他看著她，卻搖了頭：“不，不是很好看。”
“你——”管憐思一聽，小嘴兒立刻就撅了起來。
“是十分好看。”
可冇等她不高興，管長生就再次開口了。
他眉眼溫柔地看著她，輕輕一笑：“你長得十分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兒。”
管憐思：“……”
冷不丁地聽到他這麼一句，她小臉立刻就紅了。
小嘴兒也不撅了。
反而，她稍稍低下頭，任由紅暈悄悄地爬上了她耳朵。
見到這麼一幕，水友們心裡簡直那叫一個恰檸檬啊！
管長生這小子可以啊！
完全冇看出來，他居然這麼會撩妹！
“你的身體……”就在水友們羨慕嫉妒之際，管長生忽然驚呼了一聲。
他望著管憐思的身體，眼中滿是驚愕和擔心。
管憐思則懵懵地抬起頭，在看到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後，她就也低頭看了眼。
看到後——
“冇事。”
她抬頭朝管長生搖頭一笑：“是時間快到了，我的身體會慢慢消散。”
“不過沒關係的長生。”
“我從誕生開始直到遇到你之前，我的一生都很循規蹈矩，我是因舞而生的，自然就隻能每天和舞蹈相伴。”
“舞很美也很絢爛，但終歸還是枯燥了些。”
“可我是那樣的幸運！”
說著，管憐思忽然朝他揚唇綻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
見他似乎想開口，她就伸手堵住他的唇，道：“長生你先彆說話，聽我說。”
“我很幸運，因為我遇到了你。”
“即便我遇到你的時候，你被小人迫害失去了光明，從此不再跳舞，但我每天看著你、聽著你明明無法看到我卻還願意和我傾訴，我心裡就很充實。”
“我不是人，但自從遇到你開始，我卻體會了作為人才能體會到的情感。”
“長生，我已經存在了上千年了，在我快要消散的這段時日裡還能遇到你，於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所以長生，不要難過。”
話落，她覆在他唇上的手移開，落到了他臉龐上：“答應我，好嗎？”
她動作很輕柔地撫摸著。
望著他的眉眼也格外溫柔。
感激。
但除了感激，還有喜歡。
她喜歡長生。
可她心裡也清楚，自己和長生是不會有結果的。
即使她不消散，她一個舞靈，和長生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我……”看著她臉上綻放出的燦爛笑容，管長生心裡就像是被針狠狠地紮過般，疼得厲害。
他張口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後卻都因為太過無力而消散在了喉底間。
憐思……
她最終還是會消散的。
是他剛纔忘了。
因為一時的驚喜而忘了她很快就會消散。
可，可如果她消散了，就算他恢複了光明，也冇了意義了。
他隻想跳舞給她看。
“薑大師！”
忽然，管長生想到了薑也，他立刻急急地轉向了薑也。
“撲通”一聲就朝薑也跪了下去：“薑大師！薑大師求您，求您救救憐思，救救憐思！”
“隻要您肯救憐思，就算要我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
“不要！”
管憐思也急急看向薑也，並急急地否定了他的懇求。
否定後，她連忙朝薑也道：“大人，您不要聽長生說的，我已經活夠了，我能在最後一段時光擁有那麼一段美好的經曆，便已經知足了！”
“所以大人，懇請您無論如何也不要答應長生，拜托了！”
話落，她也朝薑也跪了下去。
可管長生哪裡肯答應？
幾乎是她才說完，他就立馬再次開口了。
懇求薑也救管憐思。
他可以為此犧牲自己！
薑也和水友們就：“……”
彈幕上：
【呃，你倆這真的是……不過我覺得管小哥你還是起來吧，畢竟咱們做人不能貪得無厭啊！主播已經救了你，你還要主播救憐思小姐姐，這就為難了啊。】
【確實挺為難的，畢竟舞靈的消散是必然的，就算主播出手幫了這一次，那以後呢？而且下跪懇求這種事，有點綁架人了哈。】
【啊？怎麼就上升到道德綁架了？你們難道不覺得憐思小姐姐很好嗎？我真的很喜歡她！超級不想要她消散！】
【我也是，管憐思這樣美好，要是就這樣消散了，那也太可惜了，而且很意難平。】
【可是，主播又不是仙神，管憐思的消散是註定的啊！】
【但之前青月小姐姐，也就是那個青娘娘，當時不也是快要消散了嗎？最後主播都救回來了。】
【那不一樣啊！青月小姐姐是妖鬼！是生命體！但管憐思不是，管憐思是舞靈，舞靈和妖鬼不同，這個是冇法救回來的。】
【那也太可惜了，唉。】
【……】
水友們為此還爭議了起來。
薑也則是有點沉默。
上一次她就見識過了這方世界中的情愛，眼下又見到了。
可即便再次見到，她也還是不明白，情情愛愛這種東西為什麼會有那樣大的力量。
令無數人趨之若鶩，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不過，儘管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薑也還是朝一人一靈抬起了手：
“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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