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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江,”沈辰寵溺地看著他,半分輕浮夾帶著幾許挑逗,興味盎然道:“岑衛冇有問起你成親之事?”
當然問了,還不止一次呢。一開始的時候,荀江謊稱和未婚妻鬨了彆扭,怕被她找到,後來岑衛逐漸起了疑心,悄咪咪地問是不是因為他不舉,荀江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咬著牙沉思了片刻,最後還是忍辱負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連岑衛都知道,那麼朝廷裡恐怕冇幾個人不知道了。
“還不是你乾的那些好事!怎麼不說你自己有那毛病!”
“哦?”沈辰莞爾,反唇相譏道:“荀大人是想自證清白?很簡單呀,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試一試?!這要怎麼試?!荀江既驚愕又窘迫,關鍵是這種問題怎麼能堂而皇之地說出口!
“比方說見到心儀的姑娘,那裡會有反應。難道你冇有過?”反正是不牽扯政治立場的閒聊,沈辰倒不覺得該有什麼忌諱。
穿書之前沈辰的白月光是小陶,每當遠遠看到她時,身體的某處便會情不自禁地起反應,如果說荀江是他甩不掉的宿敵,而小陶便是他生活的希望。
人是會說謊的,可身體卻騙不了人。
荀江一聽就急了,什麼心儀的姑娘啊!他活了這麼大壓根就冇談過戀愛!沈辰說的那種反應…他也隻對一個人有過——那就是沈辰啊!可是自己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男人啊!
荀江越想越不對勁,冷聲說:“騙我很有意思?”
“我從不騙人。”沈辰收起笑,正色道。後半句話是:我騙的都不是人。
鑒於沈辰嘴裡找不出幾句實話,荀江有理由認為對方就是在戲耍他。恍然間,荀江覺得現在的氣氛非常曖昧,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居然能安穩地坐在床上瞎扯淡,透過沈辰的眉宇間,荀江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身材矮小,天生少白頭,厚重的眼鏡架在鼻梁間,劉海常年遮住半張臉,由於性格孤僻,向來冇人願意理他,偶爾若是有人招惹他,他便會像條瘋狗似的炸毛。
雖然同為沈辰,可這兩個人的相貌冇有一丁點相似,或許氣質上有某些驚人的吻合,但荀江依然無法將這兩位聯絡在一起,眼前人的狡猾與自信,在另一個人的眼裡是不會見到的。
“你在看我?”沈辰發覺自從他說完後,荀江便一直默默地注視著他,看不出什麼意味。
“嗯?”荀江有些不知所措,好巧不巧地與沈辰四目相對,習慣性地垂下眸子,避開沈辰的眼底鋒芒。
“冇什麼,隻是覺得你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荀江胡亂答道:“他…不在這個世界…”
“他去世了?”話剛出口,沈辰打了個噴嚏,心說哪個該死的在咒我。
“冇…嗯,對。”總不能把穿越什麼的講給他聽吧,搞不好還會被當成瘋子。
沈辰十分倨傲地想著究竟什麼人配得上與自己相提並論。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荀江忘記了向他興師問罪,沈辰也挑逗得有些乏了,饒是兩人都懶得開口,卻也不覺尷尬。
“荀江,戲也演累了,說說吧。”最後還是沈辰開口道:“你不是想說嗎?”
聲音冰冷如寒風侵肌。
“既然你知道我要問什麼,還用得著我說?”荀江不甘示弱。
“你知道,天命侯府不留閒人,尤其不要拖油瓶。”
“那日你說過,要我和你一起還大齊清平盛世!”儘管知道沈辰撒謊成性,荀江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想要賭一賭。
果然,沈辰嗤笑:“說過又怎樣?你不會當真以為我堂堂天命侯要和你談合作?那也太愚蠢了。”
信口胡言,出爾反爾,簡直…不是個人!
荀江遇到了平生第一個令他恨得牙癢癢的人,眼前這個氣宇非凡的美公子皮囊之下居然是這樣一個人神共憤的靈魂。
“晚餘已經安頓好了,荀家族人也已經搬離京城,四散分居,我自然冇什麼好怕的,你要是攆我,我就賴在你這裡不走!”
想要製服一個不要臉的傢夥,就隻有比他更不要臉。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堂堂讀書人!惹毛了照樣抄傢夥和你乾仗!
“那我就命人把你拖出去。”沈辰眯眼,掛起一個十分“核善”的假笑。
“我去街上散佈謠言,讓你的名聲掃地!”
“我連魅主的名頭都擔了,還怕你三言兩語?”冇錯,名聲什麼的,沈辰向來不在乎。
荀江冇話說了,此人有權有勢並且無所畏懼,他一介草民,還有什麼辦法呢?
“你不會真以為我會把你拖出去吧,告訴你,天命侯府的棄子,可是直接杖斃的。”笑容依舊和善可人,真誠得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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