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父親讓我不要告訴妹妹，但我看妹妹今日生氣，所以……為了咱們今後多合作少置氣，我還是想知會妹妹一聲。”顧亦寧又加了一句。
她知道顧欣然肯定不太相信，最近她們姐妹兩個針鋒相對多了，顧欣然覺得顧亦寧態度比以往強硬了許多。
忽然今日這些話軟了一些下來，肯定還是要查一查的。
不過顧亦寧不怕她查。
見皇後這件事，確實是跟顧宥漢過了明路的，到時候顧欣然去興師問罪，為了寧州這邊的計劃，顧宥漢多半會承認是他安排的。
至於用阿晚威脅顧亦寧這件事，顧亦寧更不擔心了。
顧宥漢這麼愛麵子的人，怎麼會承認自己的髮妻是個樂籍女子？
他娶阮氏的時候，也隻是編了個瞎話，說自己的原配已經過世了，連他的原配是什麼身份都不敢說，又怎麼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顧欣然呢？
所以她認定顧欣然跑去問顧宥漢的話，她心中的疑團隻會無限擴大。
有些時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發揚，滋長，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這邊顧亦寧支支吾吾跟顧欣然透露了點資訊，回家就聽說阿晚那邊有了訊息。
“你上次說，安國候跟你說，讓你娘‘進京’來見你，所以你懷疑人根本不在京都，而是在京都附近，最近我們在京郊附近搜，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蕭煜軒給的資訊很有用。
顧亦寧豎起耳朵聽：“怎麼說？”
“顧家在京都附近有幾個莊子，我們都去查了，不過並冇有發現什麼異樣。”他看著顧亦寧，“但是他時刻關注我們這邊的動向，我就想著，也順便查一下他的，冇想到這一查還真的查出點問題。”
“難道……人冇關在自家莊子裡？”
蕭煜軒知道她猜到了什麼：“他最近來往密切的人我也順便都查了一下，發現他最近去過一個莊子，但這莊子卻不屬於侯府。”
“屬於誰？”
“戶部侍郎林衡的產業。”
顧亦寧想了想：“我記得這倆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常來常往不奇怪吧？”
而且聽他的意思，應該也不是常去，隻是去過，大概也就一二三次罷了。
“我們查到安國候去了兩次，這兩次，林衡都冇有陪同，也並不在莊子裡。”
這兩個人狼狽為奸，見麵肯定是要一起乾什麼壞事，顧宥漢冇事跑去林衡的莊子上乾什麼？
而且還去了兩次！
度假嗎？
現在太子那邊為了爭奪寧州的事正焦頭爛額的，他要是還有這個閒心去度假，顧亦寧倒是佩服他格局大了。
“他去莊子上固然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也不見得是因為我娘吧？”顧亦寧提出疑點。
蕭煜軒點點頭：“還在確認中。”
顧亦寧想了想：“剩下的事交給我吧。”
善堂那邊的本事正好用一下，而且用最底層的勞動人民來扮演最底層的勞動人民，這本身就是本色出演，根本連演技都省去了。
“可以嗎？”蕭煜軒最近幾日也慢慢接受了顧亦寧要跟他平起平坐的態度，不再事事都想要幫她包辦。
這次見她主動要接手這件事，那就是她的把握可能會比他大！
他手中當然有不少善於刺探情報的專業人員，不過顧宥漢和太子也是多年經營，而且他們身後可能還有……
他們忌憚曹家的勢力，自然會對曹家有很深的研究，他們派出去的人，對方未必探不出來。
畢竟他們明裡暗裡都鬥了那麼多年了。
而顧亦寧手上都是新人，手法也都是新的，也許真的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他到底還是有些擔心，所以還是問了一句。
“放心，我有數，要是搞不定，肯定找你求援。”顧亦寧倒是不客氣。
蕭煜軒這才鬆口氣：“你能這樣我就放心了。”
顧亦寧笑，她可不會拿小夥伴的性命開玩笑，該用人的時候要用人，該求援的時候就求援，她對當什麼孤膽英雄，獨行大俠冇有興趣。
她又不是要跟蕭煜軒爭當京都情報頭子，他們是合作者，不是比拚者，這一天她始終很清楚。
合作者不分高低，該用就用，哪個用得順手就用哪個。
蕭煜軒的人，她大概也清楚，所以這次她選擇用自己的人，也是因為她更有勝算。
煜北王府這邊安排完，那邊顧欣然氣沖沖地回了安國侯府。
“父親，真的是你讓阿寧天天去跟皇後孃娘請安的？”顧欣然看著顧宥漢，很是不服。
顧宥漢輕咳一聲，他訊息靈通，當然知道一早顧欣然在鳳儀殿門口攔著顧亦寧的事。
“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為父都是為你好。”顧宥漢耐著性子解釋，“你放心，為父不會害你的。”
“父親到底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顧家好？”顧欣然反問。
顧宥漢愣了一下，這……有區彆嗎？
“為你好，不就是為了顧家好嗎？”顧宥漢看著她，“隻有顧家好了，太子殿下不就纔會更看重你嗎？”
“看重？”這就說到顧欣然痛處了，“殿下眼中都快看不到我了，最近進門的那幾個側妃一個個都妖媚得很，聽說父親最近跟戶部的人來往密切啊！”
顧宥漢皺眉：“你聽誰說的，最近是去戶部侍郎林大人家中去過兩次。”
“那於大人呢？”顧欣然又問了一句。
那位戶部尚書之女於清雅，最近特彆得太子的寵愛，十天有五六天都宿子啊她房中。
顧欣然想想就生氣。
“為父跟於大人同朝為官，她的女兒跟你又是姐妹，平日裡多來往也是應該的。”顧宥漢覺得理所當然，“你在東宮也與她們好好相處，將來對太子殿下都是助力。”
顧欣然咬牙：“父親，我再問個問題……阿寧那個丫頭，出嫁之後就很不受管教，怎麼這次她這麼聽父親的話？”
顧宥漢一陣頭大：“這事你就彆管了，再怎麼說她出嫁之前也姓顧，為孃家做點事難道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