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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殿下不再耽擱,收集好行裝,帶著慕楊她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山下行去。
千牛衛見狀,急得滿頭大汗,“殿下……”
他才起了個頭,就被太後殿下一秒打斷,“後頭跟著,好好護著哀家!”
說罷,頭也不回了登上馬車,殺回了京城。
千牛衛知曉事情瞞不住了,垂頭喪氣地指揮部下拔營離開。
來時悠閒,去時迅速。
狠狠地縮短了一半的時辰,城門便遙遙在望了。
太後殿下坐打頭的一輛馬車,後頭的馬車裡坐著慕楊同賢妃,還有一根小尾巴楚褚。
賢妃有些緊張,雖然她明白這種情形下,必得回京了。
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她便一陣緊張。
“莫怕,有太後殿下在,誰也不能拿你如何!”
賢妃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不該害怕,該來的總會來,而她會勇敢麵對。
不久,一行人便進了城門。
驀地,慕楊她們的馬車停住,賢妃險些撞到馬車廂壁上。
幸虧慕楊動作快,一把護住了她,但自己的胳膊卻重重地撞在了車壁上。
嘶!
還冇等慕楊痛撥出聲,車簾被人一把掀起。
楚褚見到來人,下意識地往邊上躲了躲。
慕楊因為疼痛,睫毛上不經意地沾著幾滴淚珠。
還不等她看清來人,下一秒便被抱進一個冷硬的懷抱,動彈不得。
“啊!”慕楊嚇得叫出聲。
賢妃也大驚,待看清來人,頓時沉下了臉,“首輔何故趁人不備?快快放下慕楊。”
韓屹看著賢妃道,“得罪了!”
說完,竟抱著慕楊轉身便走。
賢妃氣極,差點破口大罵!
等前車上的太後殿下發現不對時,慕楊已經被韓屹抱上馬,一路疾馳回了首輔府。
楚褚目瞪口呆地看著遠去的父親,小臉氣得通紅。
賢妃趕緊上前安慰,“你父親不要你,我要的,跟姨去欣曰宮玩。”
“姨,我以後再去。今日孃親被父親擄走,楚褚不放心,必得跟去瞧一瞧。”
賢妃一想也對。
於是,命素衣將楚褚帶到最後一輛馬車上,那裡坐著王蘊希。
在馬車外騎馬的王摯城早就看到一切,心裡也氣惱首輔竟扔下他們,自己兒跑了。
看到楚褚過來,一把拎起小傢夥,放到自己身前,“駕”一轉眼也跑了個冇影。
氣得王蘊希在馬車裡絞帕子。
一個兩個當她是假的!
慕楊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首輔府。
“放我下來,”慕楊掙紮。
“乖,彆動,馬上到。”韓屹收緊了胳膊,貪戀地嗅著慕楊散著清香的發頂。
慕楊真的很生氣。
這算怎麼回事?
明明都要娶平妻了,還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給誰看?
慕楊索性不再掙紮,比力量,她哪裡是韓屹的對手?
首輔府一到,韓屹竟直接騎著馬進了府門,馬噠噠噠地直接穿過內儀門,穿過清泠居的垂花門,他這才抱著慕楊下了馬。
慕楊原是想等下了馬,抽身就跑,不料韓屹竟直接騎馬進了府,甚至直接進了清泠居,還抱著她一起下馬。
她氣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大人帶我回府,是何因由?”
進了清泠居正屋,慕楊環顧四周,不過短短時日,再回來此處,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還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家俬,卻總像是隔了一層般不真實。
“下人日日打掃,放心,很乾淨。”
“說吧,何事?”
不論慕楊怎麼問,韓屹就是不回答。
片刻後,下人們魚貫而入,竟搬來無數被褥、臉盆、碗碟……
慕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忙活,一轉眼便將整個正屋鋪得滿滿噹噹,就像是她從來冇有離開過般。
“你,什麼意思?”不安的感覺襲上了慕楊的心頭。
不待韓屹回答,她猛地向外麵衝去。
她要快些離開,她要回長寧宮,太後殿下還在等她。
不料,她身形剛動,就被韓屹一把摟住腰,“彆走,留下陪我。”
“你,放開我。”慕楊的臉漲得通紅,不知是掙紮的還是憤怒的。
“對不起,娶靜宜隻是權宜之計,待日後,隻你一人。”
韓屹有些吃力地解釋著。
他很懊惱,自己何曾如此艱難地求得一個人的諒解。
“權宜之計?”慕楊怒,“什麼權宜之計?大人為何須權宜?”
韓屹啞然。
不能說!絕不能說!
萬一被慕楊知道恩師外孫女的事,豈非火上澆油。
他緊緊地抿著唇,一聲不吭。
“哼,”慕楊冷笑,“大人真是好算盤,一邊安撫著妻,一邊娶著平妻,妄圖大享齊人之福。”
“不是!”韓屹著急,“我於靜宜並無深情。”
“哦,‘我於靜宜並無深情。聽聽,叫得多親熱。無深情卻有厚誼。大人,這話你信不信?”
韓屹再次啞然。
兩人劍拔弩張時,太後殿下也在長寧宮裡在大發雷霆。
“去把聖人叫來,哀家不信了,天子腳下,竟出了公然擄人的事。”
一炷香後,聖人緊趕慢趕的到了。
“母後,”聖人一揖到底。
“當不得,聖人還當哀家是母後?”
聖人臉色尷尬,他想到母後會生氣,卻不料母後生氣至此,竟連絕情的話都說了出來。
“母後,是否與慕楊相關的事,您都遷怒到兒臣頭上?”
“遷怒?”太後怒,“何來遷怒?難道不是你做了什麼,才惹怒了哀家?
首輔公然擄走慕楊的事,皇帝到底知情不知情?”
聖人猶豫了一瞬,這一瞬出賣了他。
太後殿下疲累地閉上雙目,聲音裡透著無儘的失望,“鑒兒啊,你做錯了!你生生地將慕楊推進了火坑。”
聖人喉頭髮緊,想解釋,卻不知說什麼纔好。
“母後,首輔不會慢待慕楊,他們畢竟是……夫妻。”
“夫妻?陛下可曾見過娶了平妻依舊待妻如初的男子?”
聖人啞然!
一旦娶了平妻,正妻過的是何日子,他豈會不知?
他很想告訴母後,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嚥了下去。
這話,他都不信,更何況精明的母後?
“母後,”聖人沙啞著說,“您給首輔些時日,他定會處置妥當。”
喜歡首輔認錯白月光,讓他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