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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再是,被蘇姚傑控製的時期,眼前的人可是被新帝捧在手心上的人,並不是以前趙星宇時候,不受寵的皇後。
就算馮語嫣看了奏摺,孫雪海也不會懲罰她。
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把路將軍看得太重要了,隻顧著去巴結這個快要成為丞相之人,卻把最該巴結的人得罪了。
想到這裡,大太監雙腿發軟,跪在地上求饒:“皇後孃娘饒命,是奴纔多嘴了。”
馮語嫣看都不看他一眼,揮了揮手,春分把擋在前麵冷聲說道:“皇後孃娘累了,退下吧!”
大太監心裡咯噔一下,桌上的奏摺都忘記拿走,失魂落魄跑了出去。
他得去把抓緊時間跑路,得罪了皇後孃娘,命不久矣,至於其他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皇後孃娘,就這麼放他離開?”春分小聲嘟嚷了一聲,一點也不敢去招惹她。
實在是馮語嫣臉色有些不好,春分心裡越發肯定屋裡的場麵不簡單。
馮語嫣揉了揉太陽穴,抬眸看了一眼春分:“安分一點,彆亂說話。”
心裡很是擔憂看了一眼門口,都過去這麼久,裡麵還冇有動靜,不會出事了吧!
要不是牽掛著孫雪海,就衝著剛纔大太監的態度,他的屁股不開花就得腦袋搬家。
冇多久,屋裡傳來一聲嘶吼,馮語嫣從床上彈起來,往門口跑去。
“在外麵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進來。”馮語嫣留下一句話,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纔那個聲音,明顯是孫雪海發出來的。
推開門就看到顧悠悠在為孫雪海把脈,孫雪海躺在地上。
馮語嫣趕緊走過去,把孫雪海扶起來放在腿上,感覺到她渾身滾燙。
就算隔著厚厚的衣服,馮語嫣都感覺腿上放了一團火炭,灼熱不斷的襲擊肌膚。
從最初的溫熱到燙的麵板髮燙,馮語嫣也冇有把孫雪海放下來。
“你還是把她下來吧!不然會把你皮膚灼傷。”顧悠悠眉頭緊蹙,對馮語嫣說了一句,不斷的用靈氣去幫孫雪海緩解灼熱感。
馮語嫣搖了搖頭,身上都被燙出熱汗,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腦袋,想用自己的溫度,幫助孫雪海降溫。
“嫣兒,快放開我,不然你會受傷的。”鼻尖縈繞著熟悉的冷香味道,孫雪海一雙眼睛通紅,說出來的話粗糲得像沙子磨了嗓子一樣。
“我不要。”馮語嫣倔強的搖了搖頭,用額頭抵住孫雪海額頭。
“小師妹,把我放進浴池裡麵去,不然嫣兒會受傷的。”孫雪海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顧悠悠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打坐的王貞水,以她的靈氣來幫助孫雪海,簡直是杯水車薪,藉助外物也隻能暫時壓製住灼熱感。
隻能等著王貞水醒過來,畢竟她對魔氣這東西一點都不熟悉。
她能感覺到孫雪海體內有兩道氣體在互相搶占位置,她也不能茫然出手。
“浴池在哪裡?”顧悠悠抬頭問道。
剛問完,馮語嫣就把孫雪海抱起來往裡麵走,顧悠悠跟在後麵,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隻能用這種辦法來為她減輕灼熱感。
馮語嫣隻能抱著孫雪海進了浴池,因為不是晚上,浴池的水是涼的。
落入水中的時候,耳邊出現一聲“滋滋”的聲音,水麵上飄散著一股白煙,身體上的灼熱感減輕了許多,馮語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顧悠悠也跟著下了水,打算調動全身靈氣去壓製孫雪海身上的熱氣。
孫雪海眉頭緊蹙,牙齒死死咬著嘴唇,嘴唇都被咬破了,流出來的血頓時被烤乾。
浴池裡麵的水漸漸的開始有了溫度,水汽飄散在空氣中,屋裡已經縈繞著濃濃的霧氣。
水溫越來越高,都快控製不住,馮語嫣像是被烤暈了一樣,暈暈沉沉的,手卻抱著孫雪海不鬆手。
顧悠悠感覺控製不住,沉聲說道:“你趕緊出去,不然你會受到重創。”
“我不要,我要陪著她。”馮語嫣依舊倔強的搖了搖頭。
顧悠悠鬆開孫雪海,往馮語嫣旁邊走去,提著她往外走。
她不能讓馮語嫣受到重創,到時候孫雪海醒過來,她無法解釋。
“放開我,我不要離開。”馮語嫣抱著依舊不鬆開手。
兩人拉扯中,王貞水從外麵走了進來,直接把掙紮的馮語嫣打暈:“小師妹,你把她先弄出去,這裡交給我。”
顧悠悠點了點,把馮語嫣抱了出去。
她身體的靈力也用得差不多了,根本冇有辦法繼續幫忙,隻能看王貞水了。
等倆人走出去後,王貞水直接開啟了靈氣罩,把孫雪海從浴池裡麵弄了出來。
兩人麵對麵坐著,王貞水直接把靈識開啟,準備闖一下孫雪海的靈海。
靈海是修仙之人的命脈,要是被人偷襲,直接會身亡。
孫雪海雖然昏迷狀態,靈海依舊有靈氣守護,對於靠近的靈識直接攻擊。
“師妹,放鬆一點讓我進去給你看看。”王貞水清冷的聲音直擊孫雪海的心底。
孫雪海輕顫了一下,守護的靈力緩緩離開,王貞水的靈識很輕鬆進了進去。
靈海應該是一片清明,可孫雪海現在的靈海全是混沌一片,還有一股冒著魔氣。
就是因為這股魔氣襲擊,孫雪海靈海開始開啟自我保護,要是冇有人來幫助孫雪海,那隻能看,到底是誰才能堅持到最後。
要是魔氣贏了,孫雪海就會成魔,隻能看靈海到底還有意識冇有,冇有意識的話,她隻能成為獵殺的機器。
這樣世界上就會多了一個魔,一個隻會獵殺的魔。
這種事情,王貞水不允許發生。
要是真的魔氣贏了,她會第一時間殺掉孫雪海,她相信孫雪海也不原因成為這樣一台獵殺的機器。
現在並冇有其他人在場,王貞水直接把底牌放了出來,靈識放出一股比靈氣還純正的靈氣。
魔氣像是嗅到獵物的味道,直接撲了過來,放棄了與孫雪海靈氣的追逐。
王貞水嘴角勾了勾,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洶湧,等魔氣過來的時候,直接把魔氣吞噬掉。
魔氣肆無忌憚在裡麵掙紮,張牙舞爪的怒吼著,一點也不害怕。
可等它越來越掙紮,身體就越來越透明,它才感覺到害怕,可一點也逃不了。
漸漸的魔氣被徹底吞噬掉,王貞水的靈識也跟著虛弱了許多,好不容易從孫雪海靈海裡麵出來。
靈識迴歸在身體裡麵,眼前一黑暈倒過去,正好落在孫雪海懷裡。
孫雪海身上的灼熱感褪去,抱著王貞水走了出去,她的靈力根本進入不了王貞水身體。
“小師妹,快來看看三師姐。”孫雪海著急叫著顧悠悠。
顧悠悠剛給馮語嫣處理好身上的傷,趕緊走了過來,給王貞水把脈。
王貞水的脈象正常,一點異常都冇有,顧悠悠眉頭緊鎖,看著臉色慘白的王貞水,抬眸問道:“師姐,你知道三師姐怎麼救你的嗎?”
“三師姐進入了我的靈海,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靈海一片混沌。”孫雪海搖了搖頭,知道王貞水進入靈海,還是王貞水那聲音直接落在心口上。
聽到這裡,顧悠悠眼神暗沉,手指緊緊捏緊,低沉說道:“我得帶三師姐回神火宮找師父。”
“我陪你回去。”孫雪海抱著王貞水就往外走。
畢竟三師姐為了她受的傷,當然得她去求師父。
顧悠悠搖了搖頭拒絕:“師姐,你現在是一國之君,不能隨意離開皇宮,而且嫂子需要你照顧。”
“嫂子身上有明顯的燙傷,手臂上的我已經幫她處理了,有些地方我不方便處理。”顧悠悠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遞過去:“這個藥膏,每天擦一次,不會留下疤痕。”
孫雪海雙手抱著王貞水,顧悠悠直接把藥膏塞進她手裡,把人抱了過來:“氣運的事情有蹊蹺,我回去會一併告訴師父。”
心裡已經有懷疑的人,可冇有經過證實,她不能跟孫雪海說。
“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孫雪海點了點頭,偏頭看向躺著的馮語嫣,把想送她們的話嚥了下去。
她不能留下嫣兒一個人在皇宮裡麵,更何況氣運在大殿裡麵,說不定魔族又轉頭回來。
“放心吧!”顧悠悠說完就帶著王貞水離開了皇宮。
這段時間,她的靈力已經提升了不少,多虧了王貞水每天的強迫,不然換做以前,這會根本冇有靈力帶她回去。
孫雪海目送兩人離開,見兩人走遠,這才轉身回到屋裡。
馮語嫣躺在床榻上,眉頭緊鎖,睡得很不安穩。
一身白色外袍,到處都是焦黃的顏色,還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燒焦的地方,肉和衣服已經粘連在一起,血肉模糊看上去讓人心疼。
孫雪海小心翼翼清理著傷口,把衣服從皮肉裡麵一點一點清理出來,然後把藥膏塗抹在傷口上。
衣服被剪了許多洞出來,每一個洞就代表有一處粘連的地方,處理完後,天都快黑了。
“咚咚咚……”
“皇上,需要傳膳嗎?”
春分小心翼翼在外麵問了一句,中午的時候,她也隻是小聲提醒了一句,卻被無情拒絕。
本來想進去詢問一下馮語嫣,可門卻怎麼也打不開,也不知道倆人到底在乾什麼?
她有些擔心馮語嫣身體吃不消。
孫雪海低頭輕吻著馮語嫣額頭,為她穿好裡衣,才緩緩把人叫醒。
“嫣兒,快醒醒,起來吃點東西再睡覺。”孫雪海把馮語嫣抱進懷裡,往她身體輸入一些靈力。
馮語嫣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孫雪海的時候,趕緊抱住她:“你嚇死我了。”
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馮語嫣輕“嘶”了一聲。
“哪裡疼?”孫雪海緊張的看著馮語嫣,根本不敢回抱她,生怕一不注意,碰到她身上的傷口。
馮語嫣眉頭緊蹙,咬著嘴唇,她能感覺到傷口處涼涼的,應該是已經塗抹了藥膏。
“冇事。”馮語嫣勾了勾嘴角,盯著孫雪海看,怎麼也看不夠一樣。
孫雪海額頭抵住馮語嫣額頭,輕柔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餓了吧,我讓她們傳膳。”
馮語嫣點了點頭,是感覺有些餓了。
春分豎著耳朵聽裡麵的情況,隻能聽到小聲交談聲,根本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
正想扯著嗓子再問一聲,裡麵就傳來孫雪海的聲音:“傳膳。”
聽到簡單的兩個字,春分開心得不得了,趕緊往禦膳房跑去,準備讓禦膳房加幾道大補的菜。
看到桌上大補的菜肴,馮語嫣看了一眼孫雪海,想著剛纔冇聽到她說要大補的食譜,又把目光放在春分身上。
春分低著頭不說話,心裡卻笑了笑,不能抬頭,要是皇後孃娘誇我的話,我會膨脹的。
馮語嫣歎了一口氣,轉頭把大補的菜肴全部夾給孫雪海碗裡,孫雪海吃得津津有味。
春分一抬頭,就看到孫雪海把她給皇後孃娘準備的菜吃掉,一張臉彆提有多精彩,恨不得指著孫雪海大罵。
這都是什麼人啊!冇看到皇後孃娘都被你欺負的虛弱無力的樣子嗎?
還厚著臉皮搶皇後孃孃的菜,簡直不要臉。
似乎是春分目光太過炙熱,孫雪海摸了摸臉頰,並冇有摸到其他東西,轉頭問馮語嫣:“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
馮語嫣抬眸看了一眼,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好了。”
等孫雪海低頭吃飯的時候,馮語嫣眼神警告著春分收斂一點,春分氣呼呼的彆過頭。
馮語嫣隻能讓冰月把人帶走,要是在讓她待在這裡,還不知道一會會出什麼幺蛾子。
“你拽我出來乾嘛?”春分甩開冰月的手,雙手環抱:“你冇看到皇後孃娘被欺負了嗎?”
“這才成親後第一天,皇上就這個樣子,以後還不得對皇後孃娘又打又罵罵嗎?”
冰月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你纔不懂。”春分像隻炸毛的貓,指著冰月的鼻子罵:“你也是個黑心肝的,得到我就不愛我了,隻知道罵我笨。”
“我什麼時候罵你笨了?”冰月感覺頭頂飛來一口大鍋,簡直是無語。
“你剛剛就罵了,讓我不懂就不要亂說,這不是罵我笨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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