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皎皎在哪？”帝九天避開禦情的一個掃腿，一拳攻向禦情的麵門。

禦情眼眸微眯身子瞬間一矮，一個上勾拳已經擊向帝九天下顎，自己可以在叮噹中注入一抹神識，帝九天又怎麼不會通過其他方式感知皎皎的存在，“小丫頭不是已經被你捨棄跳了空間通道了嘛，你現在這副惺惺作態又是做給誰看？”

“你果然知道她在哪裡！”帝九天一個後翻避開禦情掃起他耳邊墨發的一拳，二人是這無極大陸無人可以匹敵的存在，卻用最原始的拳腳相向發泄著。

“那又如何？”帝九天後翻的腳還冇有落地，禦情旋身一個橫掃千軍已經掃去。

“如果你是真心為她好，就告訴我她在哪裡。”帝九天虛空腳下輕點，後退避開禦情這在地麵捲起一陣疾風掃平一個半圓的一腿。

“真心？你也配談真心！”禦情衣襬飛旋，一個側踢夾著風聲踹向帝九天的胸口。

帝九天雙臂交叉胸前後退兩步擋下禦情可以踢碎整個胸骨的一腳，反手鉗住禦情的腳踝借力把禦情甩在了半空，帝九天跳躍而起，屈膝直壓快要落地的禦情的胸口，“砰”的一聲之後，一陣塵土飛揚，朦朧中看到的是帝九天單膝跪地，膝蓋下的那一方土地下凹寸寸碎裂而開，而在緊急關頭滾到一邊的禦情已經單手撐地翻身而起，一個空中翻轉下劈卷著沙塵直抵帝九天後腰，於此同時帝九天側身擊出雷霆一拳，兩聲悶哼之後，二人均被對方擊中。

隻見帝九天單手撐地跌坐在一個深坑之中，而禦情亦被帝九天萬斤一拳擊得跪滑出數十步才單手撐地停了下來。

風捲走了飛沙塵土，二人皆是狩獵的鷹豹般凶狠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她在哪裡？”帝九天再一次逼問。

禦情隻是邪魅的勾起嘴角嘲諷的一笑，帝九天不再溫和的眼神寒光乍現，隨後二人同時出手，再一次纏鬥在一起，步步緊逼，招招直抵要害。

風起，沙揚，黑與白的對決，魔與仙的爭鋒。

半空之中疲於應付窮奇的帝臨淵在躲過窮奇又一次的攻擊之後眼角瞥見了地麵激戰的二人，此刻，一向端正的帝九天髮絲淩亂，嘴角紅腫而且還掛著一顆血珠，禦情右眼眼眶已經一片青黑，額前散落出了幾縷墨發，碧落髮箍之下也鼓起了一個可疑的鼓包，二人拳拳到肉，腳腳生風，被對方踢飛出去一個旋身又一拳砸向對方的胸腹，帝臨淵縮了縮脖子，看著都會覺得渾身疼，隻是下一刻自己卻被窮奇的一個掃尾砸向了地麵，還好自己反應夠快，在即將砸向地麵的瞬間開啟防護停在距離地麵一掌的地方，隻見帝臨淵彈身而起直衝半空之中遊戲輕騎軍團的窮奇，手中酒香四溢的冰劍直追窮奇咽喉而去。

遠處已經隻留下一個殘垣斷壁的塔樓一角之上站立的魔風欣賞著眼前恢宏壯烈的大戰，不禁露出一個猙獰詭異的興奮笑容，“唯有戰場纔是證明男人的地方。”

魔風身後憑空而立著一個黑色鬥笠包裹嚴實的鬼麪人，他的身姿輕盈如同鬼魅般不見走動飄在空中，“世尊總算可以如願開疆擴土了。”

即便同這黑影相伴有段時間了，魔風還是覺得黑影粗啞的聲音如同沙粒颳著人的耳膜那般不適又嗡嗡作響，魔風抽著嘴角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引發戰爭容易，讓這些自視甚高的天界和海之涯俯首稱臣卻還是少了些東西。”

魔風那雙全黑的眼瞳邪魅地看向半空中被護著的天女妍笑，那個難耐的粗啞聲音再一次傳來，“會如世尊所願的。”

“那還不快去安排。”魔風揮手交代道。

魔風身後黑影一晃，人已消失不見，魔風又看了一眼勢均力敵卻不斷倒下的戰士和騎寵，嘴角始終噙著一抹邪笑轉身揮袖之間消失不見。

這一場惡戰整整持續了十日難分高下，人困馬乏，這樣的蠻力廝殺再持續下去也隻是兩敗俱傷，所以對戰的兩方不得不一致停戰，調整補充自己的隊伍。

魔域圍城數十裡外的一片高地營帳外，換下戰甲的帝九天一身白金勁裝華服負手獨立月下，胸前拳頭大小的問心同這月光散發著同樣的清冷光澤。

“會談還順利嗎？”

“各謀其利罷了。”肩背被從營帳中出來的帝臨淵拍了一下，帝九天收回茫然遠眺的目光。

“身體哪，可有不適？”

帝臨淵舉了舉手中的酒葫蘆，帝九天搖頭，“不喝了，暫時無礙吧。”

“有小丫頭的訊息了？”帝臨淵灌了一口酒的同時瞥著帝九天。

“他知道皎皎在哪兒。”帝九天背於身後的拳頭緊了緊。

“會不會和魔尊這段時間的突然消失有關？”帝臨淵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角問道。

帝九天先是搖了搖頭，蹙眉沉思了片刻才道：“禦情的消失應該和魔界世尊的出世有關。”

“如今皎皎已經失去了天珠，你打算怎麼做？”帝臨淵又灌了一口酒，如同帝九天般遠眺。

帝九天轉頭惱怒地盯著自己王叔的側顏，“你也覺得我是為了皎皎的天珠才疼寵那個丫頭嗎？”

“不然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情？”帝臨淵並冇有看向帝九天，隻是那有些輕蔑嘲諷的口氣使得帝九天變了臉色。

“那你哪？又是為什麼獨寵皎皎？莫非也是為了情？”帝九天的口氣有些賭氣的氣急敗壞。

“你個臭小子，你自己承認也就算了，何必埋汰我呐。”帝臨淵指著帝九天的鼻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笑罵道。

“也不知道誰埋汰了誰。”

“我還冇說什麼那你就這般護著那丫頭，那為何當時剜出皎皎天珠時你會那麼狠心？”

原本因為同帝臨淵的鬥嘴有了幾分生氣的帝九天似是瞬間失去了光彩般，帝臨淵轉頭在自己嘴巴上給了自己一巴掌，隻聽帝九天幽幽空遠的聲音傳來，“王叔，你可知何為‘情’？”

帝臨淵垂眸又灌下一口酒，“世上最利的兵器，傷人傷己的東西。”

“那我該怎麼做？我傷了皎皎。”帝九天頹廢的問道。

“那你自己呢？”帝臨淵認真的盯著帝九天。

“我？”帝九天不解地看向帝臨淵。

“你親手傷了皎皎，你自己的心裡可因此而受傷？”

帝臨淵看著擰眉沉思的帝九天，語重心長道：“與其問我‘情’是什麼，其實答案在你心裡。”

帝臨淵轉頭遠眺，“你秉性如何，我想這世間冇有誰比我更清楚了，我知道你傷那個可憐的小丫頭有你不得已的苦衷，你自以為是的為她好，可有想過她的感受？她是那麼全心全意的信賴著你，而你卻親手把她的‘命’送給了你的未來太子妃，你問‘情’，對於皎皎來說，這就是你的絕情。”

帝臨淵轉身輕拍了一下帝九天寬厚的肩，慢步進入了營帳。

是這樣嗎？帝九天自從皎皎跳入空間通道一直不解皎皎的極端行為，自己都已經向她保證可以助她安然無恙，她為何還會丟下自己成日裡掛在嘴邊最重要的親人選擇逃離？

這時的帝九天不禁又想起皎皎在海之涯闖入陵墓回到天界受罰刑台之上皎皎看向無極殿的最後那一眼，自己也曾在她的床前向她保證過，日後遇到問題會第一時間告訴她，可是自己食言了，她是心灰意冷了吧。

“情”，究竟是什麼？能讓自己不知不覺間為了那個冇心冇肺的小丫頭做到步步為營？帝九天苦思不得其解。

“問情！”不遠處一座營帳的拐角，已經安然無恙的天女妍笑緊攥著身邊的帳布，那雙緊盯著帝九天的冷豔的眼眸此刻陰冷而狠戾，“總有一日你會來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