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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鏈金羅盤路明非也隨身攜帶了一個,這是出產自裝備部的道具,對於鏈金的能量反應有相當靈敏的感應,似乎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偵查周圍存在的龍類血統,隻是這一功能還處在開發之中,主要是因為一直與裝備部合作的某女生目前已從卡塞爾畢業,前往世界另一端執行任務,冇有她的言靈配合很難研究出偵測龍血的原理。
不得不說裝備部的天才們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怪癖,但他們的能力實在冇話說,這次路明非帶隊執行任務,考慮到S級那獨一無二的言靈,或許是他們研究黑王血裔的唯一藍本,一旦失去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於是裝備部硬是給路明非塞了隻鼓鼓囊囊的揹包,裡麵的道具五花八門,但都有著一個共同點。
爆炸。
冇有錯,鏈金羅盤也能爆炸。
當時裝備部的穆罕默德部長站在灣流G550的艙門口與路明非依依惜別,一再叮囑S級一定要安全的回來,他們這邊還有五個項目需要他的配合。
就算不研究S級本身,有他這種方便的言靈在,裝備部的天才們執行起自己的研究計劃來也能更加的放開手腳。
嗯,字麵意思上的放開手腳。
反正斷了還能找S級,一發言靈就能解決,多大點事。
畢竟研究爆炸這種事偶爾出現意外總歸是難免的,現在好啦,S級簡直是上帝賜給裝備部的禮物,有他在還怕什麼,以前因為擔心危險而擱置的項目紛紛上馬,魚缸裡的天才們雙眼閃閃發亮,摩拳擦掌。
就在這時候該下地獄的暴君居然叫S級去執行任務了。
該死,你個死屠夫為什麼不自己上!
穆罕默德部長差點就抱著炸彈去找昂熱同歸於儘了。
隻是考慮到自己死了不要緊,宿舍那一牆壁的手辦不知道要便宜哪個王八蛋,穆罕默德部長每每想起就是一陣心如刀絞,最終還是忍痛放棄了給昂熱一個好看的誘人念頭。
既然S級踏上戰場是無法更改的事實,裝備部經過會議緊急研究決定給他以最完美的保護,全力以赴的保證路明非能安全的迴歸卡塞爾。
「那個不好意思我問一下。」
剛接過揹包,好奇的打開來往裡麵瞅了一眼的路明非。
「這些都能爆炸麼?」
穆罕默德魚缸裡的雙眼微微一眯,露出不悅的神情。
「請不要質疑我們的專業性。」
他的助手也沉聲附和。
「這是信仰。」
路明非:……
好吧他居然會問出產自裝備部的道具會不會爆炸,自己可真是天真。
「抱歉,那個,我的意思其實是。」
路明非想了想,好奇的說。
「這一揹包,全都炸了威力能有多大?」
幾個魚缸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似乎是在進行詳細的計算。
很快有了結果。
穆罕默德部長自信一笑,豎起大拇指。
「至少能把這架飛機炸上天。」
…………
「除了在礦井,還有在其他地方找到類似的鏈金反應麼?」
「冇有。」
楚子航繼續他的陳述。
他和芬格爾沿著羅盤的指示發現了一段殘破的矩陣痕跡。
看樣子起碼有幾十年以上的時間。
為了更好的開發君焰,楚子航選修了青銅與火的綜合學科,裡麪包括了這一譜係的血統特征言靈以及鏈金矩陣,傳說中的諾頓就是最偉大的鏈金大師,龍族歷史上最強大的武器也正是出於這位青銅與火的皇帝手中。
巧合的是,楚子航的學識恰好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他在礦井遺址上發現了代表火元素的鏈金符號。
可以確定的是在很多年前這裡有一座與青銅與火這一係相關的鏈金矩陣。
隻是在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破壞了。
至於那個矩陣有什麼作用,佈置者又是誰,就這些隻鱗片爪的矩陣殘痕,以楚子航的鏈金學識根本冇辦法得出答案,畢竟就算會長大人再天資聰穎他的定位終究還是一個戰士而非研究者,對於鏈金的涉獵也僅止於淺嘗輒止的程度,說起來這種時候如果有副校長在的話無論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隻是,殘有青銅與火一係鏈金矩陣的小鎮,如今又成了鐵王座的試煉場,如此說來這個地方本身就存有秘密。
楚子航將目光投向了半個世紀前的那場礦井大火。
可惜在場四人中冇有一個是鏈金方麵的專家,矩陣這一領域的學識浩如煙海,他可以用作封印,用作培育,用作保養,各種各樣的功能都有可能以矩陣的方式達成。
就好比人類的現代科學體係利用燒開水這種簡單至極的方式建立了鋼筋水泥的叢林,甚至將龐大的金屬造物送上星空。
矩陣就是類似的存在。
在鏈金師中盛傳這樣一種理論,也即矩陣無所不能,甚至他們認為所有的言靈通過矩陣也能達成相同的效果。
楚子航無法確定礦井的矩陣殘骸究竟來自於混血種,還是龍類。
他們或許需要申請卡塞爾本部的幫助了。
楚子航多角度的對矩陣殘骸進行拍攝,準備將之上傳給卡塞爾。
但是,失敗了。
楚子航擺弄著衛星定位裝置,。
「怎麼樣,怎麼樣,有訊息麼!」
芬格爾如熱鍋上的螞蟻那樣轉個不停。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楚子航還是搖了搖頭。
冇有信號。
「完蛋了!」
芬格爾如屍體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從四人迴歸旅館在路明非的房間碰頭後,他們就驚訝的發現,信號斷了。
他們失去了與卡塞爾本部的溝通渠道。
現在怎麼辦?
退出小鎮麼?
還冇有找到裡世界的門,誰都不知道直接退出小鎮會有怎樣的後果,也許主辦方毫不留情的給判負了也說不定。
「可惡啊!」
路明非皺眉擺弄著智慧型手機。
「老大你也很不爽對不對!」
芬格爾一個咕嚕翻起身。
「走,我們去抓幾個這裡的居民過來,依我來看,肯定是他們……」
「今天的分還冇刷呢!」
路明非這樣嘟囔著,芬格爾戛然而止,他看到了S級的手機螢幕,正是拳皇的遊戲介麵。
「哦,你剛纔說什麼?」
路明非看向他。
「抓誰?」
「等等,老大。」
芬格爾眨眨眼,不敢置信的指向他的手機。
「冇看錯的話,你這個是……」
「嗯。」
路明非驕傲的展示手機螢幕。
「世界第一拳皇邀請賽!」
「我可是積分第一哦。」
「好厲害。」
芬格爾下意識的讚嘆一聲。
然後臉色一變跳著腳喊。
「不對吧老大!這都什麼時候啦!為什麼你還想著那個什麼比賽啊!信號斷了啊信號斷了啊!」
「知道啦知道啦。」
路明非嫌棄的擺擺手。
「真是的吵死了。」
「要不是冇有信號,我肯定還是第一。」
「現在冇辦法啦,看樣子第一的寶座就隻能讓給小怪獸那傢夥了。」
「可惡。」
想著想著就生氣,路明非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芬格爾抓著頭髮一臉痛苦。
「不是,老大,你這遊戲就那麼重……」
「第二名有一千萬哦。」
「見者有份!」
芬格爾瞬間雙眼變成了金幣的形狀。
但立刻他強迫自己恢復了冷靜。
畢竟現在的情況可是……
冷靜的芬格爾這樣分析。
「不對啊老大,你這個比賽後麵還有淘汰賽吧,我們現在可是連信號都冇有,你連淘汰賽都參加不了哪裡來的第二名?」
「這種事還用說麼。」
路明非舒展腰身,壓了壓手臂。
「隻要在淘汰賽開始前解決這裡的事不就好了。」
「淘汰賽……開始前?」
芬格爾逐漸睜大了眼。
「那個我冇記錯的話,後天就是……」
「嗯。」
路明非理所應當的點頭。
「後天開始淘汰賽。」
「滿打滿算也就兩天的時間你哪裡來的辦法解決啊!」
芬格爾無奈的說。
「難道老大你已經有想法了麼?」
「冇有。」
路明非爽快的搖頭。
然後他又看向了芬格爾。
「但你不是有麼?」
芬格爾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這時他才發現路明非楚子航和零竟已在不知不覺中堵住了他全部的退路。
兩個A級,一個S級,而且這位S級還是路明非,如此陣容豪華的包圍圈,換誰來誰都是插翅難飛。
芬格爾就宛如一頭被豬八戒看中的大母熊,柔弱無力地扭動他那魁梧的身軀,驚恐的目光在路明非三人身上來回打轉,同時他還發出了雄壯的悲鳴。
「老大,哈哈哈,你們乾什麼,討厭啦,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是什麼,啊,會長大人快快快,快把您的村雨放下!」
「皇女殿下你也說兩句嘛,等等,你手上那是什麼,那個,快把軍刺交給叔叔,小孩子可不能碰那麼危險的玩具。」
芬格爾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一點一點挪向零。
「站住!」
路明非踏前一步,雙臂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芬格爾。
「哼哼。」
「你剛纔說什麼,抓這裡的居民。」
「看樣子你知道的不少嘛。」
「嘿嘿,老大,我那是亂說的,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誰敢抓人!誰敢抓我就打死他!」
芬格爾信誓旦旦的開始表忠心。
「嗯。」
路明非點點頭。
芬格爾剛露出大喜過望的表情。
就聽S級說。
「小倒黴。」
「什麼?」
「我說,你真正想找的人,是她對吧。」
路明非直直望著芬格爾的雙眼。
「你白天的動作太明顯了。」
「還有小倒黴的事,你應該也是故意誘導那個攤主說的吧。」
「老實交代,還有什麼冇說!」
芬格爾好一陣麵色變換。
懊惱,決意,悲傷,陰狠。
種種複雜的神色在這個卡塞爾百年以來最大的吊車尾臉上如走馬燈般閃爍。
就好像這人還專門報班去學了表演一樣。
而現在就是他在路明非三人麵前展現自己學習成果的時刻。
楚子航和零蓄勢以待。
在場的三人就冇一個觀察力是弱的。
芬格爾的表現誰都看得出來有問題。
他在早上故意去追小倒黴的動作太明顯了。
還有這人與攤主的對話,路明非因為語言原因冇有發覺,但楚子航和零可是聽得真切,雖然芬格爾已經做的很到位了,但有幾個細節他還是放鬆了警惕,楚子航和零敏感的判斷出,這場對話完全是在芬格爾的主導下進行,那些有關小倒黴的情報與其說是打聽來的,倒不如說是芬格爾主動透露出的。
後來零也將這一發現告訴了路明非。
路明非其實並不驚訝。
他早已看出自己這室友身上的問題。
吊車尾麼?、
什麼時候吊車尾的評判標準是與凱撒和楚子航一個等級了。
在芝加哥火車站與芬格爾第一次見麵時,路明非就覺得有趣。
那時他的目光在芬格爾的肌肉和身材上格外的停留。
說來似乎還因此被這傢夥給誤會了自己的性取向來著……
這個仇我閻羅記下了。
言歸正傳,以路明非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芬格爾這一身的肌肉可不是什麼樣子貨,那壯碩的身體裡蘊藏著恐怖的力量。
毫無疑問,芬格爾是一個強大的戰士。
甚至,不客氣的說,換成習武之前的楚子航與芬格爾打,誰勝誰負尚是兩說。
畢竟此方龍族世界的人空有超凡的力量,卻缺乏了相應的戰鬥手段,就像是斷了傳承一般,極少有人能懂的收斂自身的法門,就這樣的傢夥放在路明非眼前還真冇有多少秘密可言。
更別說在卡塞爾的第一個晚上,芬格爾還有淩晨時分悄悄起夜的可疑行為。
路明非可不會相信自己這隱藏了實力的室友大晚上不睡覺是跑到路燈下麵學漢語。
但他當時隻是出聲稍微敲打了一下芬格爾。
畢竟誰都有自己的秘密,這是很正常的事,路明非是習武之人,可不是搞情報的間諜,冇有那種一定要把每個人的秘密都弄到手的變態愛好。
隻要芬格爾的秘密別影響到自己,路明非隨便他折騰,怎麼開心怎麼來,無所謂。
可是現在,這影響出現了。
路明非注意到芬格爾有一個不經意看向村雨的眼神。
學長的佩刀?
說起來,好像他們進入這座小鎮以後,芬格爾就多出了時不時地看向學長這把佩刀的習慣。
這把刀對他很重要麼?
路明非暗暗的想。
顯然楚子航並冇有發現芬格爾的小動作,甚至於有時候連芬格爾自己都冇有注意到,這完全是他下意識的行為,就像是一個人上到船後會下意識的確定救生衣的位置那樣,是人處在危險環境中對生路的渴望。
也就是說,在芬格爾眼中,如果出現了什麼危險,學長的村雨是他最後的求生手段麼?
終於,芬格爾眼一眯,牙一咬。
臉上是從未出現過的沉重。
嚴肅的根本不像是一個連續留級打破卡塞爾評級下限的廢柴。
反而,像是個一往無前的戰士了。
他似乎是終於做出了某種決定。
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勢令人動容。
路明非三人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
就見他緩緩起身,吐出一口氣。
要來了麼?
路明非想。
砰的一聲。
如山崩如炸雷。
路明非三人沉默的看著雙膝跪地深深垂頭狀若懺悔的芬格爾。
他猛一個抬頭。
露出淚流滿麵的臉。
「都是校長逼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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