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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人房的時候正是午膳時間。

見到寧衿來，精神狀態已經好很多的清荷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行禮：“大姑娘。”

“這兩日恢複的如何了？”寧衿關心的問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多謝大姑娘關心，奴婢感激不儘，都是些皮肉傷，已經冇什麼大礙了......”清荷平日裡沉默寡言，能說出最漂亮的話也就是這樣，她隻慶幸自己那日拚了命跑回了侯府，慶幸大姑娘善良，願意把她這個惠芳閣的人救回去。

她沉默了片刻，隻說了一句話：“奴婢願意為大姑娘做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她的一條賤命是大姑娘救回來的，寧清尋要殺她，除了尋求大姑孃的庇護外她彆無他法。

“如今我麵容儘毀，就當先前的清荷已經死在了宮中，從今往後我就是大姑孃的人，”清荷下定了決心，道：“求大姑娘收下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先前她軟弱低調，冇有任何人把她當回事兒，寧清尋要她做事的時候隨意使喚嗬斥，要殺她的時候更是毫不手軟。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若是不做點什麼，這一生可能就渾渾噩噩的結束在了某個臟汙的角落，倒不如狠下心來為自己拚一把。

大姑娘身邊不缺人做事，可清荷願意為她做冇有人願意做的危險事臟事，她這條命如今已經是大姑孃的了。

“求您收下我。”清荷深深的跪了下去，隻恨自己嘴巴笨拙，無法表達出內心的想法。

寧衿讓人把她扶起來，冇思考太久，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道：“你需要讓我看到你的誠心。”

“大姑娘儘管吩咐。”

就等她這一句話。

寧衿使了個眼神給桃枝，她湊到那清荷耳邊低語了幾句，清荷思索片刻，咬咬牙道：“姑娘等我的訊息吧。”

這下輪到寧衿驚訝了：“這事兒危險，若是我們去的不及時，你的命可就冇了。”

“你不必這麼著急答應，可以好好考慮，”她說：“就算你不辦這件事，我也會照顧你到痊癒。”

清荷眼神堅定：“不用考慮了，奴婢相信大姑娘，就算......就算最後真的被抓住了，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做您的人證。”

大姑娘仁慈，就算她願意繼續懦弱逃避下去也不會怪她，但是之後呢？

養好傷之後呢？

她掌握著寧清尋最大的秘密，難道到時候寧清尋和王家就不會放棄滅她的口嗎？

既然選擇了大姑娘，那她就一定會做到底，她才說過了願意為大姑娘赴湯蹈火，如今以身作餌引蛇出洞纔到哪兒，往後更臟更危險的事兒她也會毫不猶豫去做。

“好。”寧衿道：“若是今夜過後你能活著回來，你便是碧落閣的人了。”

今夜三方同時行動，她和王家的第一場硬仗要開始了。

屆時她身在拍賣會，無法一心三用，未必能及時注意到那邊的情況，能不能成功，顧知行和清荷會是關鍵人物。

清荷深深的跪倒在地：“必不辱使命。”

起風了，枝葉簌簌落落，還未到秋天，有些樹上卻已經有了枯葉，這陣風來後，將所有的枯枝爛葉全部從繁盛的大樹上刮落。

“今夜註定會是很繁忙的一夜呢。”寧衿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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